澳大利亚:从无主之城开始

2020-12-03 20:00:41

当欧洲人第一次踏足澳大利亚时,岛上的土著人口不到100万。人少,不是他们繁殖能力不行。澳大利亚四面环海,当地土著以渔猎人生。海产和肉食无法做出适合婴儿吃的糊状食物。产后的女性必须长期以母乳喂养小孩,直到他们能咀嚼块状物。在这个阶段,女性是无法再次怀孕的。只有农耕人口才能种出谷类,制作糊状食物,而大量的抚育幼儿。

澳大利亚白人的偶像,库克船长

第一个到达澳大利亚的英国人是冒险家威廉.丹皮尔。就像马可波罗的描述,让西方对中国充满想象。丹皮尔的发现,也令西方人对澳大利亚的热情延续一个多世纪。大航海时代对于新大陆的发现,永远激动人心。

近100年后的1767年,英国皇家海军中尉詹姆斯库克,由皇家学会派遣,向着澳大利亚扬帆启航。在这100年中,澳大利亚的土著因为天花的袭扰,人口极度下降。库克船长到达了今天悉尼东南部的一个海湾,因湾区生长茂盛的各种草本植物,将此地命名为“植物学湾”。库克船长在岛上进行了探索,还命名了约克角,到达了新西兰,绘制了新西兰地图。

库克船长的到来,为这片蛮荒之地带来了短暂的恐慌,他们与当地土著产生了一些小的冲突。但封闭的海岛正在被打开,对于当时如日中天的不列颠帝国来说,大部分新发现的地方,都被称为“无主之地”,每一个地方,都在等待着注入大英帝国的文明。无论如何,在一定程度上,库克船长都是一位开拓者,他是后来的澳大利亚白人所崇拜的偶像。

装满囚犯的帝国船队

但库克船长完成远航之后,英国对于在澳大利亚建立殖民地并不热心。澳大利亚的土著语言达到40种之中,他们认为在当地建立殖民地难度比较大。当时,他们更看好印度、加拿大和美国。

革命,在英国北美的殖民地爆发。这改变了澳大利亚这座孤岛的命运。北美的殖民地革命由当地的囚犯发起。近10万囚犯在17世纪早期被英国流放到北美服劳役。他们的觉醒,令英国失去了大片的土地。那些北美的殖民地纷纷赶走英国人,建立独立的国家。他们不再接受英国本土的流放囚犯,甚至向英国本土遣返囚犯。

英国失去了大片的流放地。英国本土的监狱人满为患。那些犯人臭名昭著,健康状况不佳,浑身恶习,令人厌恶。英国的政客们开始讨论开辟一个新的罪犯流放地。

澳大利亚这块无主之地再次进入英国人的视线。他们选定当年库克船长命名的“植物学湾”作为一个新的罪犯流放点。这里气候适宜,土著稀少,而且距离英国本土距离遥远,四面环海,囚犯很难逃跑,同时这里也可能成为未来英国在太平洋的商业和战略基地。

几个月后,一艘艘轮船载着囚犯从朴次茅斯港 出发向澳大利亚驶去。这些囚犯是盗窃犯,抢劫犯,是那些到城里没有工作只能犯罪维生的穷苦农民,他们大多为男性,最小的只有九岁。他们的到来,打破了澳大利亚的宁静。他们是澳大利亚第一批白人移民。

英国囚犯很快的习惯了植物学湾的生活。这里阳光更好,自由更多,在服满劳役后,可以结婚,分到一块土地自主谋生。白人开始在这里代代繁衍。

畜牧业随着第一批白人的到来在澳大利亚发展起来,并迅速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羊毛出口地。养殖和贸易的发展,促使白人开始大量的圈地,建设农场。当地的土著从冷眼旁观,变为敌视。冲突逐渐产生。有居心叵测的白人,屠杀土著人,强奸土著女人。他们的恶行遭到了同样的报复。一场针对土著的反击开始了,他们在叫嚣“应该给予土著教育”,这样的冲突导致当地土著的数量进一步减少。白人至上的思想也此开始萌芽。1901年为了阻止亚洲黄种人移民,他们制定了充满种族歧视的“白澳政策“。

活在自己的世界

但澳大利亚对英国却一直存在着神秘的崇敬。他们在国歌甚至有两首,在庄重的场合,他们依然演奏《天佑女王》。大部分澳大利亚白人都有一种外省人的心态,在很长的时间里,澳大利亚确实被视为英国的一个省。澳大利亚人眺望英伦三岛,就像眺望故土。他们以虔诚的心态向往着那片土地,似乎他们知道,那是他们的来处。只是当他们真的置身伦敦,又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。就像中国的那句古诗:近乡情更怯。明明眷恋,却又不被接纳,更难以融入。

二战后,英国交出了世界的权柄,美国继承了一切。澳大利亚多了一个崇敬的偶像。他们是少数承认美国帮助过自己的国家。他们的联邦制也是学习美国。在国际政治上,澳大利亚像当年维护英国一样,以美国马首是瞻。他们生活在英国和美国的庇护中太久了。虽然他们可以随时准备着投入一场捍卫英美利益的战争,但毫无疑问的是,他们仍然天真地活在自己的世界。就像一部书中对澳大利亚人的描述:

“他们没有重大的政治话题,也欠缺排疑解难的激情,甚至往往不肯直面存在的问题。他们坚持认为,澳大利亚不管世界,世界也不应该管他们。”

也许恰好是这种长期的政治上的低幼心态,当英美老大哥无暇呵护时,他们自己来处理问题便时常显得幼稚,鲁莽而不合常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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